“李白斗酒诗百篇”中的酒
是白酒吗?
one
清冽甘甜的酒香自神农时期便缭绕在中华大地上。源远流长的酒文化,浸润着悠久的华夏历史。粗略看来,古人好像比现代人酒量更好。“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但当时他们喝的酒是什么酒,是白酒吗?
白酒在中国一直被视为国粹。它历史悠久,据《神农本草经》记载,“又《经》有云∶宜酒渍者。或以酒非神农时物,然《本草衍义》已据《素问》首言‘以妄为常,以酒为浆’谓酒自黄帝始。”可见酒在神农时期就已产生。之后酒一直被传承发展,成为一种系统的文化。战国时期,在《战国策》中有“帝女令仪狄造酒,进之于禹”的记载;魏晋时期,《世说新语》中也有“酒以成礼,不敢不拜”的描写。这时,酒已经与社会等级制度及其衍生出的一系列礼乐制度相挂钩。发展至现代,特别是在孔孟文化根源深厚的山东地区,酒桌座位排列、敬酒顺序、饮酒敬辞等都形成了一套严密的礼仪秩序。
繁荣开放的唐代,饮酒尤为盛行。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赏。”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整个唐代似乎都盛在一只银酒壶中。酒滋养了诗人的魂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诗仙饮酒最为著名,与汪伦的友谊也起于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酒似乎成为了美妙幻梦的催化剂。“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清冷的傍晚,雪将下未下,红泥的炉子中煨起了火,这个时候邀请密友小酌三两杯,岂不妙哉?但纵观这个时候的诗文,喝酒基本上是牛饮。“心断新丰酒,销愁斗几千。”“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如果他们喝的是白酒的话,这未免有些太多了。
实际上,中国酒的正宗在此时是黄酒,尤以绍兴黄酒为佳。黄酒并不是指黄颜色的酒,它也称米酒,属于酿造酒。酒之所以会使人醺醺然欲醉,主要是酒精的功劳。酒精是依靠酵母菌分解葡萄糖等有机物而产生的。传统黄酒的原料一般为粟、稻等淀粉充足的粮食作物,但粮食中的淀粉只有先水解为糖才能发酵成酒。当时古人并不知道微生物的存在,但他们经过长期观察发现发芽、发霉的谷物可以变成酒,由此巧妙地利用了它。麦谷经雨淋之后或长时间储存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就会发霉,把发霉的谷子捣烂作为培养基,霉菌就会大量繁殖。或者是谷物在一定条件下发芽,会产生淀粉酶将淀粉转化为糖,这时谷芽就可作为酿酒原料。古人将谷芽捣烂,再接种霉菌,促进酵母菌繁殖,成为“蘗”。
在这之后又产生了“曲”,曲的发酵能力更强,能使淀粉糖化后充分酒化。所以酿酒从一开始的曲蘗混用变为通用曲。到秦汉时期,出现稳定的酒曲,这是中国酿酒史上里程碑式的成就。一直到清代前期,流行于中华大地上的酒都是黄酒。由于没有蒸馏技术,单纯的酿造使得黄酒酒精度不高,因而古人的酒量看起来大得可怕。但到了现代社会,白酒显然比黄酒流行度更高。促使白酒流行的原因中,经济因素占首位,其次是蒸馏技术的提高。黄酒未经过蒸馏技术提纯,酒精度数偏低,不耐放,不耐运输,而且需要大量优质粮食作物,虽为贵族阶层喜爱,但明显不适用于中下层民众和军旅需要。白酒的最早流行是成吉思汗行军时,当时它的称呼还是烧酒,即“烧刀子”。它便于携带,且度数更高,有利于将士保持体温。清朝末期,天灾人祸,黍、稻作为食粮尚且不够,用来酿酒的就更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高粱。高粱质地粗糙不宜于食用,但用来酿造酒,经过蒸馏后,酒质清澈,气味甘香。烧酒于是流行开来。此后,在抗日根据地和解放区,烧酒也因为这些优点而颇受欢迎。在1949年以后,烧酒才有了新名字,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白酒。
(作者:文学院 丁慧)
一泓清泉溢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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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么大的水!”
刚走进百脉泉公园的大门,就看到水没过青石板铺就的涌道,顺势流入东侧的龙泉和龙湾泉,人们只能小心翼翼地从临时搭起的木板上通过,稍不留神,就会鞋袜全湿。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西侧矮墙的墙缝在不停地渗水,出水量之大,令人惊讶!龙泉和龙湾泉一改往日的矜持,爽快淋漓地喷涌着,四周绿树倒映于水面,亭台入画,令人恍惚是否已到了江南水乡。
来到龙泉寺前,还没看到墨泉,就已经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走到近处,只见一孔清泉喷涌而出,肆无忌惮地将四周淹了个满满当当。从侧面看,墨泉喷出的水足有半米高,从上往下看,雪白的水花翻滚飞溅,根本看不到墨色何在。此情此景,把所有的形容词都拿出来也不足以形容,堪称奇观。
驻足百脉泉边,却是另一番景象。百脉泉依旧沉稳如初,水已将两边的楹联淹没,只能看见最上面的三两个字和横批“百脉泉”三个大字。几个小孩拿着水枪,腰都不用弯就吸满了水,向天空喷射,一条条白练当空飞舞,落向水面,瞬间打破了平静,搅得池内那丝丝缕缕的水线,左躲右藏,好不狼狈……一进入清照园,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全池周边的通道都看不见了,只看见恣意流淌的泉水。池内的漱玉泉,就着一层层翡翠,腾空而起,汹涌澎湃,洋洋洒洒,那架势,直要和墨泉一比高下。梅花泉中五朵水花吐蕊,层层叠叠,晶莹剔透。此时,我真庆幸自己穿了双凉鞋,可以在泉水没过脚脖子的池边自由行走,任由那丝丝清凉通达全身。只有石拱桥上的一点点空间没有被泉水占领,来到桥上拿出手机,高举过前人的肩膀,插空在人头之间的缝隙,才能按下快门,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出了龙泉寺,走过一段浓荫匝地的路,就来到了龙门桥边。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湖面,湖边芦苇丛生,夹着一道木制长堤,这就是泉水汇集、众泉密布的万泉湖。湖的四周绿树成荫,古木参天。湖面平静无奇,却把天空印在了上面。转个弯走到对面,才发现湖水早已超过了昔日的界线,稍微弯腰就可以和它亲密接触。隐隐约约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循声而去,发现了泉水的去处。这水声唱和着微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成一曲最自然的天籁之音!
听着这天籁之音,我也模仿文人骚客诌上几句诗……起啥题目呢?左思右想,干脆,就叫《雨后百脉游》吧!
甘霖润泽平陵中,始有碧水戏足弓。
龙湾龙泉抢秋叶,墨泉捉笔代词穷。
漱玉腾空梅花早,波涛玉振见词宗。
古来名泉七十二,百脉引众侍天公。
(作者:体育学院 谷弘波)
甘南草原(摄影)
作者:文化传播学院 张祎雯
编辑 | 林东生 刘悦
文章来源于山东大学报第3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