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0月26日晚上九点四十分,明天晚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我的“朋友圈关闭一週間”体验差不多就要迎来尾声了。不过现在,我心里已经攒了很多东西想拿出来说一说,所以不妨今天就码完这篇小破文。
I.为什么要体验关闭朋友圈一周的感觉?"美国学生望而却步,xx学子飞扬跋扈"
——xx出国中介
从来没见过这么秀的广告词如果你也是一个大学生,你就一定看到过各类外联“恰饭”的推送。这些“辞藻华丽”的推送你喜欢看吗?喜欢看到吗?不喜欢吧?我也不喜欢。我觉得,朋友圈是看朋友的,不是看广告的。看到小伙伴们生活的美妙时刻,就好像你也和他们一起经历了一样。偶尔和大家聊一聊段子,分享一下网上看到的沙雕图,就能轻而易举地和很难见到的朋友维持友谊。这样就达成了真正的友谊地久天长,步入真正的社交乌托邦。可当我打开朋友圈,连划三下都是商业推送的的时候,我开始对朋友圈的性质产生了巨大的怀疑。眼不见心不烦,一气之下,我干脆把它给关了。
II. “我的朋友很少”关掉pyq的第一天,我的就暴露了一个之前很难发现的缺点:我是真的很容易点进pyq去看那些我已经看了好几遍的东西。公共课自闭的时候、睡前迷糊的时候、睡醒迷糊的时候,我都会熟练地点开发现选项栏最上端的选项卡。但点进去才发现是扫一扫,这才想起来:哦,我把朋友圈关了。经历过两三次这种情况后,我开始有意识地不去看微信了,只是点开发现那一栏的时候,总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朋友圈的消失”
我很快发现,伴随着行为上的改变,自己的社交范围也急剧缩小了,从跨越初高中大学同学的庞大圈子变成了只有周围大学同学和寥寥几个相谈甚欢的高中同学。在一连两天的日子里,我会时不时地被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包裹住,这让我一度打算重新打开朋友圈——很像一种戒断反应。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周期的初始阶段,往后的体验也许会更加有趣。带着这种想法,我克制住了打开朋友圈的冲动,在煎熬与期待中等待下一个日出。
于是,在与自己的孤独共处了一两天后,我逐渐开始意识到,真正和自己分享生活的人也只有身边的这一群人而已。网络上的分享通常是非常干瘪的,其载体不过是段子,沙雕图,还有自己草草写就的几行文字或是几张图片。这些单薄的情感载体所能带来的共情体验也都是非常基础的——要么大喜,要么大悲。然而每一条朋友圈背后的经历过程、那些最能引起深刻共情的体验却只会被一笔带过。毕竟这是pyq,活要活得很体面,丧要丧得很直接。从这个角度来看,就算一个人的列表里有几十甚至上百个好友,彼此间如果没有真正深刻的共情,那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过是泡沫。
但是从另一个逻辑来看:这种社交繁荣的虚假性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孤独感也是真实存在的。然而,在关闭朋友圈之前,我的这种孤独感并不存在。也就是说,尽管这种社交繁荣是虚假的,它给我带来的慰藉却是真实的——这让我感到非常疑惑,如果这种虚假繁荣是有效的,那它还算不算是虚假的?
III. 解放味蕾,回味无穷为了弥补自己的孤独感,我开始在体验的后几天里反刍这一周所经历的quality time。我发现,即便我的社交圈缩小了不少,我所经历的quality time却是有增无减:周二体验了一下当一个大学老师是什么感觉,周五和铁子们打了近两年的第一次篮球,周六和相别四年有余的初中同学偶遇。回想起这些经历,我的脑海里浮现的画面都异常生动。相比之下,要让我回想起朋友圈里某个同学分享的某件事,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件事发生过”而已——就像一条娱乐新闻。
想来也是有趣:我们把游戏、电影等各种虚拟的玩意儿做的越来越沉浸,却把真实的体验变成了一条条pyq——一顿折腾,登峰造极。而没有互联网之前的那些家伙之所以能战胜孤独感活下来。当他们经历某件事时,他们都会竭尽所能沉浸于其中。这样就算是在很久以后,脑子里的各种回忆也能咂么出味儿来。
IV. 非常合理
Evolution & Domestication
这周有个朋友向我发问:你认为是小麦驯化了人类还是人类驯化了小麦。我认为是彼此驯化的,互联网、pyq也是这样的。当我们驯化互联网,让它成为最强大的沟通工具时,互联网也驯化了我们,让我们对它有了依赖性。我们需要维持和许多珍贵的友谊,我们需要假装在不经意间让父母知道自己最近的状况,我们也需要弥补自己的空虚。这一切都合情合理、无可厚非,我们应做的也只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如果这句话所描绘的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过程,那么种种繁荣景象,无论以什么标准评判、无论虚假与否,就都可以被原谅了。
引用来源图片"Evolution & Domestication":
https://articles.aplus.com/a/maentis-99-steps-of-progress-satirical-illustr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