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西伯侯遇险
翌日早朝,果如崇侯虎所言,鄂宗禹与姬昌一进入朝堂,便奉上合表奏章,纣王含怒观瞧,该表曰:
‘谏臣鄂宗禹、姬昌诚惶诚恐,顿首百拜!臣等闻天子御民,行正道而匡社稷,未闻嬖奸佞,而荒朝纲;宠淫女,而绝王后;醢直臣而妄杀太史,可平天下者也!希大王广纳忠言,痛改前非,则天变可改,民怨消弭……’
览奏至此,纣王怒不可遏,手裂表章,痛骂:“你二人想是吃了熊心豹胆,替那恒楚诟陷君王!”大手一挥,喝令左右武士推出二人斩首,鄂宗禹手指纣王痛骂“昏君可杀”声震大殿,不绝于耳,转眼即被推出朝外。
正在捆绑姬昌时,王叔比干、大夫胶鬲等直臣呼啦跪于堂下,纷纷流涕上言:“南伯性格急躁,触犯龙颜,自取灾殃。可是西伯素来忠厚仁义,德服诸侯,何况之前劝服苏护献女有功,大王宣他入朝,一旦杀之,臣恐天下生乱,伏启大王免其死罪!”纣王见众怒难犯,喝令斩杀鄂宗禹,释放姬昌。姬昌叩头连声谢恩,纣王自上向下对姬昌道:“本王打算将你一道斩首,姑念你对属下百姓有德,看在群臣面上,且赦你死罪归国,回去后,需多加朝贡以谢国恩!”姬昌再三叩首,战战兢兢,倒退而出。
早朝已毕,众臣陆续散去。惟有崇侯虎、费仲见无外人,又向纣王奏言:“姬昌会算先天之数,况西岐国力渐强,大王不杀姬昌,反赦回国,臣恐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纣王惊觉道:“唉,适才爱卿也都看到,包括王叔及群臣都为他求情,本王不好下手。眼下,既是已经令他归国,又哪能变更?”
崇侯虎沉吟一下,道:“还有机会,臣想姬昌回国前,臣僚一定为他饯行,到时臣也混在其中,看他有什么对大王的含怨言词,就借此杀之,以绝后患!”纣王听了,点头赞同。
次日午时,西伯备车驾准备归国,满朝大夫果然在朝天桥设宴为他饯行,崇侯虎也在期间。众人喝得酒酣耳热之时,西伯也不加防备,慨然对诸臣道:“昨夜,老夫又演先天之数,大王如不黜去妲己,社稷必毁,不出二十年,君后将有煨烬灾祸。望大家今后勉励相劝,早些免除宫廷祸患。”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各个吓得不敢出声,待宴席结束,纷纷告辞而去。
崇侯虎匆忙返回朝堂,一见纣王,把姬昌的话复述一遍。纣王立刻大怒,令都尉雷开率一百刀斧手,骑快马急追姬昌还朝。
这时,姬昌车队已经走出城外三十里,自己尚在车中纳闷:明明先天之数说我有七年厄运,又如何让我安然回转呢?
突然,旁边一随从手指后面,道:“西伯快看,好像有人追来了。”西伯掀开车帘回头望去,就见来路方向,烟尘大起,人喊马嘶,转瞬一彪人马飞驰而至,马上一人正是殿前都尉雷开。西伯苦笑一下,知道定是纣王令他追回自己,到也不怕。那雷开宣读完王诏后,车驾调头,西伯车队尾随雷开又返回朝歌。
一入朝堂,雷开手牵西伯衣袖,令他伏地叩首。纣王居王座喝骂道:“姬昌老儿,本王好心送你回国,为何谤我日后会丧在煨烬?”西伯以头触地道:“这不是臣谤大王,是臣在演算先天之数时的卦象。”纣王狞笑道:“那你自己死于何时何地呢?”西伯答道:“臣气数是在十二年后,安然而死。”纣王一拍桌案,大声道:“本王乃天下之主,死在煨烬;而你却死得安然,这他妈的还不是诽谤君后吗?来人啊,推出去杀了他。”
左右武士刚要上前,一旁大夫胶鬲忙趋步闪出,道:“大王息怒,既是认定姬昌所言是诽谤君后,那何不加以试验呢?就令西伯演算宫中有何祸福,如果算的对,那就赦免他,如果不对,大王再杀他也不迟啊!”纣王捋须想了一下,道:“好,就依胶鬲所言!姬昌你算一下,宫内今日会有何吉凶之事?”
西伯不敢怠慢,袖中当下占了一课,然后伏地启奏:“臣算过,今日酉时,我主成汤宗庙,会有火灾发生。”纣王一听,感觉匪夷所思,狞然喝道:“好,本王就看你算得对还不对?待酉时验证一下,如你算得不准,那便休怪本王手下无情了。”说完,令武士押送姬昌至南牢,又令有司先往宗庙守候,一过酉时,速速回报是否有火灾发生!
欲知姬昌究竟性命如何,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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